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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公夫人多娇艳[重生]第56节(1 / 2)





  隔日清晨,宋桃儿起身之后,听了丫鬟报了昨夜的事,只笑了笑,梳洗用过早食,打发郑瀚玉去了书房,就着人请林清霜过来。

  第六十八章

  打发的人去了片刻,林清霜应邀前来。

  宋桃儿款待了一盏茶,便开门见山道:“昨夜里的事,想必大太太也听说了。我也不多饶舌,如今二太太病倒,府中内务不能无人料理。她原是托的我,但我管着海棠苑的事,无暇分//身。所以我想请大太太伸把手,不知大太太心下如何?”说着,她看着林清霜的眼眸,又添了一句:“如此,大太太原想做的事,就便宜许多。”

  林清霜原不想揽这些事,但听了她后面一句,却动了心,垂首想了片刻,便打定了主意,说道:“既然四太太信得过我,那我便管着试试看。”

  宋桃儿微微一笑:“徐夫子的事,我也会托四爷照管的,总不叫大太太吃了暗亏就是。”

  林清霜面上微红,半晌才道:“我同他也是有缘无分,我总不能丢下鹄儿不管。”

  苏月珑心里打什么主意,她当然明白。

  然而,郑鸿鹄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儿,又含辛茹苦抚养至这么大,她怎能拱手让人?

  她对徐夫子确实有情,然而这儿女私情并不能令她丧失理智,她舍不得儿子,也明白两人其实不会有什么未来。只是被苏月珑抓住了把柄,束手束脚,事事得听她的。哪怕她要自己假死、和那徐夫子私奔,也无法可施。

  若能把掌家之权握在手中,哪怕只是短短的几日,事情也会有所转机。

  当下,宋桃儿又同林清霜商议了些事情,便各自散了。

  林清霜掌家之后,做的第一件事,便是将秦姨娘自二房挪了出去,同自己住在了一处。

  蒋二太太原躺在床上正得意洋洋,本想借着这件事,趁着宋桃儿掌家,拿着秦姨娘的胎做文章,嫁祸给宋桃儿,如此一石二鸟之计。

  忽听得外头一阵骚乱,派人打听得知竟要把秦姨娘挪出去,蒋二太太大吃一惊,也不顾自己还在养病,当时就爬了起来,散着头发冲出去就要阻拦。

  林清霜倒也不吃惊,只说她既病的这般沉重,秦姨娘又将临盆,怕过了病气,不如分隔开,彼此放心。

  她是有备而来,带了一众丫鬟婆子,众人一拥而上,就把秦姨娘搓弄了过去。

  蒋二太太大睁着两眼,只能看着,气不打一处来,却毫无办法。

  她院中所用丫头,都是憨蠢无能之辈,底下的婆子又都是见钱眼开的,如今管家的人变了,自都袖手旁观,静观其变。

  林清霜临去之前,甚而还留了两个心腹,放话道:“二太太病体沉重,怕身边人照料不周。我既管着家,自要尽心。留下这几个人,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
  蒋二太太气的仰倒,一怒之下重又回房仰倒,细细琢磨。

  郑罗氏的日子也不好过了,自宋桃儿换了她的丫头,如今这些个伺候的人,满口老太太的叫着,倒更像监视她的眼线。

  在这几个丫头面前,她真正的连床也下不得,认认真真装起病来。

  原本生这场病,她是想拦着郑瀚玉,再给宋桃儿找些不痛快,更要挑着蒋二太太与宋桃儿相争相斗,然而不曾想蒋二太太不止没能辖制住宋桃儿,反倒被人将了一军,自家把掌家之权送了出去。

  夏季酷暑难熬,郑罗氏装病自不能用冰,每日又要吃那些个苦汤水——原本是自己心腹伺候,不过装个样子,如今却是一滴不落的全喝掉,当真苦不堪言,再着了气恼,不过三五日功夫,她可当真得了气臌病,倒下了。

  蒋二太太那边,那位医女不知开了什么虎狼药,吃得上吐下泻,足足闹了几日不得安宁。

  那位王太医是怕了国公府后宅内斗,已向太医院告了假。偏生此时宫中也发了时疫,太医们在宫中伺候,没一个能抽出空来。外头的医馆,郑罗氏那矫情脾气又不肯用,于是就拖了下来。

  这一老一少,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,反讨了一场苦吃。

  就这两日,那位能医治郑瀚玉腿疾的大夫,终于进了府,暂且安置在了外书房里。

  人既进了府,这医治自然也排上了日程。

  那位大夫是关外异族人士,脾气倒也爽利,没有那么医家背书的弯弯绕绕,上手便是如何针灸、如何敷药、如何日常药物调理。甚而,郑瀚玉的这箭伤有些年头了,仅靠这些常规手段,难以尽数拔除余毒,所以他想为郑瀚玉动刀开创,自外将余毒拔除。

  这事听来瘆人,其实上一世他也都经历过,虽疼痛难熬,但也实在有效,当下也就点头答应。

  当下,海棠苑里将一应闲杂人等都撵了出去,只余宋桃儿及几个近身侍奉的仆婢伺候。

  这场治疗颇有几分惊心动魄的意味,郑瀚玉本要宋桃儿到屋里去,恐那副鲜血淋漓的场面吓到了她。她却偏不走开,定要伴在他身侧。

  郑瀚玉见她如此,便也不再勉强。

  那大夫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,见主家定了,将把素来用惯的柳叶刀在火上烤了,给郑瀚玉服了麻沸散,登时动起手来。

  上辈子那钻心的痛楚重又涌了上来,郑瀚玉只痛的汗如雨下,又担忧妻子焦虑,只忍痛不语。

  大约过了大半顿饭的工夫,那大夫将刀放了,替郑瀚玉拿纱布裹好了膝上的伤处,说道:“这般养上个半月,待伤口愈合,能下地走动,也就好了。只是这位爷许久不曾下地,怕是要劳动一番了。”

  这些事,郑瀚玉上辈子就知道了,当下点头答应。

  他回首看去,却见宋桃儿泪流满脸,几乎将唇咬出血来,不觉微微一笑,拍了拍她的手,“傻丫头,无事了,哭什么。”

  宋桃儿摇了摇头,只握着他的手,半晌说道:“我不知道,四爷竟会吃这样大的苦。”

  郑瀚玉莞尔一笑:“又不是头一回了。”言罢,又道:“待我能起身,更能护着你了。”

  自这日起,宋桃儿便一心都在海棠苑中护持郑瀚玉,府中的事都交给了林清霜。

  林清霜果然不负所托,把持的里言不出,外言不入,加之没有蒋二太太搅和,倒是四平八稳。她性格比之蒋二太太平和许多,赏罚分明,底下家人都道她管着比蒋二太太要好,何况她并不从中勒掯扒皮,反倒好过去跟二太太算账。

  这话传到蒋二太太耳朵里,当然又是一场合气。然而她被那医女的药灌倒了,此刻实在没有精力爬起来去对付林清霜。

  虽是如此,她也不能任凭林清霜就此总揽大权,思来想去,还是决意铤而走险,将原本打算对付宋桃儿的伎俩用在了林清霜身上。

  于是,翌日傍晚,秦姨娘的晚食里,就出现了红花麝香这等堕妇人胎的俗套玩意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