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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紫蛇医馆(1 / 2)

第七章 紫蛇医馆

黑衣人的境界极有可能已经超越了筑基期,当郝昭说到儋州被“请”到城主府去做私厨的时候,黑衣人杀机毕露。郝昭又吐了一口鲜血,然而内心却是有一种酸楚的欣喜。

不管怎么说,黑衣人越强大,儋州和小鸢平安归来的可能性就越大。

至于自己花费了一下午的时间做的计划图表和夜行服,郝昭统统将它们扔进了垃圾堆,刚扔完,郝昭又是一口鲜血喷出,他轻轻吸了一口气,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被撕裂了一般,每吸一口气都有彻骨的疼痛。

不用说,肯定重伤了,郝昭悲哀地想。

放下儋州的事情,郝昭觉得自己必须去拿点药才好。

烈虎城虽然不大,但也有四街八道,宛如一副太极图案。极上阁位于东城门的东大街上,本是一个繁华之地,但不知什么原因,今天街道上行人稀稀,很多店铺也都早早地关了门,包括一些大医馆。

郝昭顺着一条西南方向的街道直走,越走发现这边的街道越热闹,终于在临近南大街的地方发现一个尚在营业的小医馆。

紫蛇医馆。

难怪生意这么差,这名字咋一听还以为是*的呢。

郝昭暗自衬道,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。

古香古色的建筑已经有些破败不堪了,门板和窗户七零八落,入门一股刺鼻的草药味道袭来,郝昭眉头一喜,因为他一闻到这个烟味,就感觉到自己五脏六腑的疼痛渐小,

“看来选对了地方。”

医馆房间不大,两边是整齐的药柜,中间摆着一张问诊台,上首坐着一位花白胡须的老者,老者双眼明亮,皮肤白嫩,身材修长,正当郝昭感叹神医养生有方的时候,老者开口说道:

“小兄弟请坐,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啊?”

老者胡须皆白,穿了一件紫色的宽松大衣,脸上皮肤白皙紧致,双眼清澈明亮,声音更是宛如莺啼。

郝昭只道是老者驻颜有术,语气中不免又恭敬了几分,“神医你好,我胸口疼得厉害,你快帮我看看。”

老者淡然一笑:“把手放上来吧。”

郝昭乖乖将手放在护垫上,便感觉有一个羊脂玉般的东西放在自己的脉搏上,说来也奇怪,老者将带着纱织手套的手放在郝昭手腕上的时候,胸口的疼痛就缓解了很多,郝昭反手抓住老者手,疼痛就更小了,一股冰凉之感传入体内,郝昭忍不住*了一声。

“你干什么?”老者嗔怒道,收手时因为郝昭没松手的缘故又将手套落在了外面。

一抹光滑一闪而逝,只听老者怒道:“你这登徒子,老夫不看了,请回吧。”

郝昭面露尴尬之色,急忙慌张地说道:“神医请不要生气,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,只是当你的手放在我的脉间的时候,我胸中的灼热之感便减轻了许多,故而才做出冒犯先生的动作,还请神医不要介意。”

“此话当真?”老者一脸警惕地说道。

郝昭连忙点了点头,心里却在想,这老头不会有什么恶趣味吧?

老者看郝昭真诚的态度不似作假,神色果然缓了很多,“你这是受了内伤。”

郝昭点了点头,连忙问道:“严重吗?神医,还有没有得治啊?”

老者洒然一笑:“老夫只是一个普通的医者,你唤我师大夫即可,不用开口闭口神医地叫。”

郝昭点了点头,一番把脉之后老者双眼一亮,啧啧围着郝昭转了两圈,眉头时而舒展,时而紧蹙,看得郝昭心中一紧,须臾之后又说道:“并无大碍,你的身体异于常人,只需两粒滋补丹即可。”

老者说完,便递给郝昭两粒拇指大小的淡红色药丸,“今明两晚各服一颗,便可痊愈。不过有一点,你要切记,这段时间内断不可再受伤,不然的话可能危及生命。”

郝昭千恩万谢地走了,老者眉头一挑,神色有些疑惑,打出少女一般的声音,“他的体质……”

绕过七街八巷,郝昭回到东大街的时候,胸口已经不痛了。

“神医,真是神医啊。”郝昭不禁对那位姓师的医者又多了几分敬意。

从南大街到东大街,宛如从一个繁华的都市到了一个宁静的小镇。

“老板,你快看,是昭哥回来了。”鸢儿的声音在空旷的大街上分外清晰。

“小鸢!”郝昭快步上前,发现小鸢和儋州完好无损地站在酒楼的门口。

“你去哪儿了,害得我们一直在这儿担心呢。”鸢儿依旧是那副俊俏的模样,只是脸上多了几道脏痕。

“我去想办法救你们啊。”郝昭没有说自己受伤的事情,他也不知道为什么,或许只是不想让他们担心而已。

“切,你能想到什么办法?”鸢儿的嘴依旧像刀子一样快。

“对了,快给我说说你们是怎么回来的?”郝昭问道。

鸢儿刚想说话,儋州就站起身来,挡在鸢儿的身前,鸢儿和郝昭本来站得就不是很远,儋州一站进来,郝昭便感觉到两块巨大的柔软之物抵在自己的胸口上,郝昭和儋州的身高差不多,所以儋州的美眸正好对着郝昭的眼睛。

“有没有什么人来找过我?”

儋州吐气如兰,一阵馨香从郝昭的鼻孔直冲大脑,精致而充满韵味的五官浮现眼底,真是一个尤物。

“有。”

郝昭发现,自己对于儋州真是没有任何抵抗力。

也许是鸢儿拉开了些距离,儋州退后一步,郝昭胸前突然变得空落落的,他怀疑道:“真是那个黑衣人救了你们。”

儋州对着郝昭的眼睛注视良久,直到郝昭都有些不好意思了,儋州才点了点头。

“他是谁啊?”郝昭问道。

儋州没有说话,缓缓地低下头,坐到一个椅子上,鸢儿看了一眼儋州,儋州点了点头,便听鸢儿说道:“他是我们小……老板夫家的人,姓陈名松,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存在,他,他……”鸢儿不知想到了什么,脸上白一阵红一阵,然后三步并作两步,跑到外面吐了起来。

儋州无奈地摇了摇头,美眸顾盼,说道:“他将城主府屠了个干干净净,清清白白,好一番凄惨景象。”

“这就是你最不愿意面对的结果。”

郝昭总算明白了儋州之前为何一直保持冷漠的态度了,偏偏这信天游还不知死活,真以为儋州怕了他,白白害了一家老小的性命。

正当郝昭感叹生命渺小的时候,儋州突然抬起头来,问道:“他可对你说过什么?”

郝昭依稀记得那个黑衣人说让自己离开儋州,可他自认为这是一句无甚要紧的话,便摇了摇头。

儋州叹了一口气,站起身走了。

鸢儿突然凑过头来,有些感伤地说道,嘴里还有一丝异味,“你可要想清楚哦,昭哥,我觉得你这人不坏,其实没必要留在这里的。”

郝昭讶然,“为什么?”

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让自己离开这里,儋州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?

“其实你的选择也不多,要是让他们知道你修炼了《九重浪》,估计就是逃到天涯海角,也会被他们杀死的。”鸢儿坐在地上,双手抱膝,伤感地说道。

郝昭心头迷雾更甚,他走过去坐下,手臂搭在鸢儿的肩上,说道,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,小鸢,你可以告诉我吗?”

鸢儿往后看了看,然后深吸了一口气,就像下定了一个很大的决心,娓娓道来,“昭哥,你要答应我,不要将此事告诉其他人,老板不许我说的,其实老板的背后有一个超级大家族,是超越了四大皇族的那种,老板嫁到那边,本应该过着神仙般的生活,可是老爷他……在一次意外中死去,老板就伤心搬了出来,来到这个他们曾经相识的城市。”

“这样不是挺好的吗?”不知怎么的,郝昭的眼前浮现出一对抚琴弄剑的才子佳人,男的俊朗,女的貌美,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,奇怪的是郝昭内心没有一点吃醋的感觉,反而一阵惋惜。

“你有所不知,二公子,也就是老板的小叔,一直将老板视作他的禁脔,最见不得老板被谁欺负,同时也不能容忍老板对谁好,尤其是男人。”说到最后,鸢儿的双眼聚在郝昭的身上,其意不言而喻。

郝昭总算明白了今天那个黑衣人为什么会那么对待自己了,不过他也不甘示弱,对着小鸢揶揄道,“你是女儿身吧?”

小鸢惊讶道,“你怎么知道?”

“猜的。”郝昭嘻嘻笑道。

也许是受到郝昭的感染,鸢儿脸上的神色也渐渐放缓,她打趣道:“你就不怕?”

郝昭淡然一笑,“人生在世,如果前怕狼后怕虎的,能有什么作为?须知,对于害怕危险的人,这个世界上总是危险的。我不是那种人。”

这一刻,鸢儿总算认识了郝昭,郝昭的身影在她的眼睛里慢慢变大,变得伟岸,然后又悄无声息地钻进她的心里,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。

“那个叫做什么陈松的怎么没有跟着你们回来?”郝昭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。

“他啊,追人去了。”鸢儿不经意说道。

“哦。”

“可能一会儿就回来了吧。”

“啊?”

鸢儿掩嘴一笑,“看把你吓得,他今天不会过来的,老板说了,她会处理你的事情。”

“哦。”

“哎,你自求多福吧,我去休息了。”鸢儿虽然很欣赏郝昭的为人,但她从不认为郝昭会拥有和那个家族对抗的能力,他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大一点的、很帅的蝼蚁罢了,因为那个家族,实在——太强大了,不过自己能眼睁睁地看着郝昭被毁灭吗?鸢儿不知道,她只知道,这一刻,自己只喜欢和昭哥相处下去。

鸢儿走了,郝昭呆在原地,看着这个让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,前世的自己因为任性,丢掉了很多东西,今生的自己,难道也要用生命去守护这个地方?

不对,我不能坐以待毙。郝昭忽地想起自己那两次神奇的感觉,这就是他唯一的机会。

“吃饭了,郝昭。”儋州难得下了一次厨,郝昭对她的呼唤却置若罔闻,径直把自己关在了寝室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