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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七回 闻仲败北海 黄三扶大商(1 / 2)


且说大商太师闻仲,方才在后面见到黄世仁对扫帚星马氏的那番手段,对这贱人的道行十分佩服。

就凭这看透一线天机的参悟,俺闻仲自愧不如。当心,心中早已生起了拉拢黄世仁为大商效力的想法来。

“道长,听闻你卦术无漏,特意前来讨教。”闻仲稳稳坐在黄世仁面前,长髯虎目,威风凛凛,不愧是大商三朝元老,天下顶梁柱一根。

“徒儿,收摊。”黄世仁看也不看闻仲,吩咐了悟空一声。

“师父,这天还早着呢,人这么多,收摊做甚?”悟空看了一眼前方排得长长的队伍,纳闷不已。

平日里这师父见钱眼开,只要门前有人,一个不放过,今日咋和钱有仇了。

“让你收了就收了!”黄世仁打了个哈欠,站起身来,转身进馆。

悟空虽然腹诽不已,可不敢不听,收了幌子,喊了一声:“今日师父收摊,想算卦的,明日再来。”

一帮百姓都大为扫兴,掉头各回各家,各找各妈,剩下闻仲木棍一样戳在门前,一时呆了。

他乃大商太师,别说是黄世仁这样的平民,便是纣王见了,也得施礼。

“这货忒无理!”闻仲手下的仆人大怒,上前就要教训黄世仁,被闻仲拦住。

“不可造次!”闻仲喝止了手下,跟着黄世仁进了馆子。

“这位道长,俺算卦,为何收摊?”闻仲把一锭二十辆的雪花银放在了黄世仁面前,笑道:“还请道长给俺算一卦。”

“你么,这钱不够。”黄世仁半眯着眼睛,装出无比神秘的样子来。

“不是一卦十两么?”闻仲指了指黄世仁的招牌。

黄世仁眼一睁:“十两,那是百姓价,你身为太师,能和百姓一样么?”

“道长果真高明!闻仲有理。”闻仲呵呵一笑,见黄世仁认出了自己,施了一礼。

“免了吧。”黄世仁也不起身,随便挥了挥手。

“呔!你这个道人好生无理!俺们太师乃大商三朝元老,托孤的重臣!当今大王见了也持弟子礼,你是什么货色,竟敢如此!”闻仲手下仆人早看不过黄世仁了,见太师施礼这货竟然挥挥手打发了,哪能不气。

“呵!太师,托孤重臣,好威风!”黄世仁冷冷一笑,昂起下巴,道:“不过在俺面前,闻仲,你太轻了,俺辈分算,你得磕头。”

“磕头!?你娘的!找死!”那仆人大怒,一齐冲上来举起拳头就要揍黄世仁。

“住手!”闻仲一挥手,几个仆人顿时飞了出气。

“这些下人不懂事,还望道长不要见怪。”闻仲见黄世仁说出这样的话,判定这厮一定有背景有身份,抱拳道:“不知道长仙府何处?”

“贫道梅山天上人间黄世仁黄三老祖。”

“是否我截教门人?”闻仲见黄世仁这举止,晓得此人绝对非是阐教门徒,故而一问。

身为截教众人,闻仲对那阐教印象不好,如果黄世仁是截教的,那就更要拉拢过来了。

“呵呵,虽然我没有给通天那老家伙磕头,不过也算和你截教有些缘分。”黄世仁呵呵一笑。

闻仲闻此言,大惊。他乃金灵圣母的徒弟,通天教主乃是他师祖,如此称呼通天教主,这天下,有几人有此资格?!

“还望前辈相告!”闻仲对黄世仁顿时变得恭敬起来,称呼上也换了。

“你是金灵圣母的弟子吧?”黄世仁道。

“正是。”

“俺师父陆压和通天至交,算起辈分来,我也叫金灵圣母一句姐姐也是无碍,你叫我师叔,应不应该?”黄世仁念着山羊胡,看着闻仲,一脸的贱笑。

这番话,真让闻仲觉得一道天雷在自己头上炸响,雷得外焦里嫩!

陆压!那个天下第一散人是他徒弟!?这家伙的后台,也太硬了!身为修仙之人,谁不知道陆压道人连太上老君、元始天尊、通天教主都恭敬有加?!

“闻仲拜见师叔!”闻仲不敢多想,撩起衣袍噗通一声跪倒在黄世仁的脚下,咣咣咣磕了三个响头。

他乃金鳌岛截教三代弟子,叫黄世仁一声师叔,理所应当。

“好,起来吧。”黄世仁微微一笑。

让大商的太师给自己磕头,真是爽。

闻仲起身,恭敬地站在黄世仁旁边,笑道:“师叔,你老人家怎么有暇来到朝歌了?而且这……”

闻仲指了指黄世仁的道馆,意思是:你堂堂陆压道人的弟子,牛人一个,跑到这里开馆收钱,实在是有些掉脸面。

“呵呵,人间好,人间好,大道贯行之,若能久住世,天道乃自然。”黄世仁缓缓唱出了几句道歌,贱贱一笑。

闻仲听来,却觉得其中含义隽永,妙不可言。

真不愧是陆压道人的弟子,这话,真是至理!

“悟空,摆上酒宴,我和闻仲喝几杯。”黄世仁吩咐下去,悟空和朱子真不敢怠慢,很快摆上了酒席。

四个人上了桌,黄世仁一一引荐,那闻仲对朱子真、悟空两个也是十分尊敬,对着黄世仁,谈吐之间,也是以后辈自居,恭恭敬敬。

“闻仲呀,俺听闻你前去北海平叛了,这次回来,莫非成功得手?”黄世仁捧着个鸡翅膀,满嘴流油。

纣王七年春二月,反了北海七十二路诸侯袁福通等,纣王命闻仲领兵马前去平叛,此乃众人皆知之事情,黄世仁也是有心一问。为何?

想大商,纣王他爹帝乙在位几十年,国家太平,百姓安居乐业,哪有的叛乱?纣王登基不久,虽然年轻,也算是个有道的明君,这几年在一帮文武大臣的辅佐之下,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,怎么会突然反了七十二路诸侯?

黄世仁一直觉得,这里面恐怕不那么简单。

“师叔,真是惭愧。”闻仲放下手中酒盏,仰天长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