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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5 三生福分或十世孽报(1 / 2)


看小道士伤心至流泪,许若雪不喝酒了,冷冷地看着他。小道士丝毫不觉,还在那黯然泪下。

却不提防,许若雪一把将酒瓶扔得远远的,两手提住他的脖子,一下扯到自己眼前。

许若雪怒道:“好,好个死道士,真真是,有了新人忘旧人。”

她指着自己的鼻子,喝道:“看清楚,我是谁?我是你的夫人!”

“我和你拜堂成亲,可比她早。我向你托付贞节,也比她早。可现在,你只想着她,却不曾想想我。”

她指着自己的心,泪水却流了出来,她哭道:“死道士,看清楚了,我这里也很疼,伤得也很重。”

“以前你和她未曾洞房花烛,我心里多少总有几分念想。可现在你取了她的红丸,那以后我和她怎么办?谁做你的夫人,谁又含恨离去?”

“这,我……”小道士哑口无言。

许若雪哭着喊道:“答应她,许她一夕之欢时,你知道吗?我的心有多疼!”

“亲眼看着自己的夫君,取了别的女人的贞节,你知道吗?我的心有多疼!”

“我的心很疼啊,疼得要死了。你知不知道啊!死道士。”

听着许若雪撕心裂肺的哭喊,这一刻,小道士只觉得自己,实实在在是禽兽不如,真枉生为人!

他一把将许若雪抱在怀中,嘴里不停地说道:“对不起,若雪;对不起,夫人!”

屋顶,有一男一女,抱头痛哭!

当心中激荡的情绪稍微平缓后,小道士擦去了许若雪脸上的泪。他看了看四周,见狭窄的屋脊上,东倒西歪地放满了空酒瓶,怕有十六七瓶那么多。

他心中大疼,问:“若雪,昨晚你就在这,喝了一晚的酒?”

“是啊!昨晚我就在这,听了一夜的欢声,流了一夜的泪,喝了一夜的酒!”

“若雪,你何需如此,又何苦如此?”

“是啊!我何需如此,又何苦如此。我明明知道,这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。可就像着了魔怔,我非要自己跟自己过不去。”

依在小道士怀中,醉醺醺的许若雪傻笑道:

“知道吗?夫君,很多时候我在想,今生得遇见你,是我许若雪三生三世修来的福分。”

“可昨晚我却想,今生得遇见你,是我许若雪十生十世得来的孽报。”

“那么夫君,你告诉我,今生得遇见你,到底是我三世的福分,还是十世的孽报?”

小道士唯有长叹。他真,无话可说!

所以,他举起了酒瓶:“若雪,不管是福分还是孽报,今日,还请夫人与为夫我,共谋一醉!”

“好!夫君,今日,若雪陪你共醉!”

……

第二天,得人送信,李三娘赶到了庄园。第三天一早,李三娘便带着柔儿的肉身,和李大郎一起返回状元第。

有李家相护,再得李三娘照顾,柔儿的肉身自会无恙,小道士自可放心。

只是,许是已知道,在许若雪这大夫人的首肯下,小道士以妻礼,纳了他口中的这个“妹妹”为“妾”。所以这次,李三娘不肯与小道士相见。只是在临别前,隔着车帘,互道了声“珍重”

告别了李家兄妹,小道士和许若雪一人一骑,急赴青城!

马不停蹄地疾驰了三天,小道士尚能勉力坚持,那两匹马却再受不得。

眼看着再跑下去,马便废了。许若雪任是心急如焚,也只得勒住马。

这番奔波后,两人却是进了嘉州。

顾不得休息,许若雪先去打探消息。去时还行色匆匆,回来时,却是斯斯然地洗了个热水澡,倒头便睡。

等她睡醒了,小道士问起。许若雪伸了个懒腰,说道:“夫君,不需着急。我打听明白了。虽然朝廷诏令以下,但成都府的官兵分散各地,这要聚集起来,却是个大麻烦。再说,朝廷还要派来一个什么正将,来统领这路大军。这样一拖再拖,等官兵真正开赴青城,最少得一个多月后。”

小道士叹道:“若雪啊,这道理我跟你说了多次,奈何你不听,非得赶这么急。这一路可真苦了我。”